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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艺双馨”、“恪尽职守”、“永不服输”、“良善勇敢”、“铿锵前行”,一段曲折而励志的颠沛流离,一场五十多年兢兢业业地演艺生涯,她是普通大众的人生导师,她是人们眼中的优秀艺术家。”这是央视对李明启老师最客观的评价和最朴实无华的称赏,亦是对她多年来的努力和贡献的一种绝对肯定。
在李明启老师的人生历程里,她像一阵绵细的春雨,悄无声息润泽了演艺圈这块还没有睡醒的土地,她似一抹温煦的阳光,在不知不觉间把暖递给生活的普通大众。数十年来,无论是在生活、工作还是学习上她都无时无刻不在以高素质高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纵然,如今已经濒逾耄耋,仍然一直带着老花镜坚持学习,床头和书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和自己整理过的剧本研究文案等。她在演艺生涯里塑造了一个又一个经典的角色,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演技可谓无可挑剔。并且,她在成就自己的同时,更在进一步的基础上垂范后生,影响力极大。因此,她是知识的传播者,理论的实践者,更是扎根生活和人民的低调艺术家,她是人们眼中一位当之无愧的老戏骨。
李明启老师家庭贫苦,自幼丧父,11岁便辍学当起了童工。放牛放羊、上山砍柴、香烟厂、火柴厂、粮库等等都是她小时生活最生动而又令人辛酸的经历,可以说一个人用稚嫩的肩膀撑起了一家人的脊梁。直到16岁以后,一次偶然的机会因为唱歌好被发掘,此后在不断地颠簸中跌跌撞撞的走上了演艺的道路。
如今的李明启老师已经整整83岁了,回顾她的一生,真的就如同她自己所言“感谢一路上冰冷嶙峋的风雨,让自己在颠沛流离中更好的领悟到了幸福的真谛和平凡端朴的意义”。
说起和影视的缘分,还得从那部不温不火的《便衣警察》说起。在里面她饰演的是一位老太太,由于自己的不断学习以及对生活的深刻理解,让她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沉淀了相对扎实的演技功底。而她对演戏十分感兴趣,充满热情。不断雕琢和打磨自己。为了饰演好杜卫东的丈母娘这一角色,她简直把自己当作了一个塑料制作的演员模型,让剧组给自己调试各种造型,但并不是随意捏造,而是在一点点无比认真的更近一步贴近角色。平日生活里一向自律,且为了健康十分注重自己形象的她,这一次不仅告诉化妆师头发随便剪,而且连眉毛都为了苍老被剃了,看起来格外稀疏,服装上更是不修边幅的感觉。两件劣质的大毛衣没有规矩的往上随便一套,然后还系了一个有些污迹的大围裙,看起来比较埋汰。然而,这个形象却是实实在在地深入人心了,此后的观众反响也证明了这一点。非常贴近生活实际,比原来剧本上的角色个更加有血有肉,人物更加丰满有质感。
之后陆续参演了农村普通的下层角色,比如《小镇总理》里一个农村老妇人、《离婚》中的张大妈,在《女人TIXE女人》中保姆等。不过纵然是饰演剧中这样一微小而十分普通的角色,她对自己甚至是对剧组的要求和期待都是十分严格和饱满的。她一直尊奉一个原则:细节决定成败,一个小角色的成功是整部剧成功的基础。正如梁家辉所言:“任何一部烂片,都潜藏着经典的影子。”所以,在饰演剧作《好男好女》时,她接连更试了三次妆容,仍然还是不满意。最后,她决定抛弃剧本束缚,按照自己的理解来配饰装束:一条大棉档裤,用绑带结实的扎着,然后再配上一双大棉鞋。真的是把这个剧本中的人物设定给刻画的惟妙惟肖,淋漓尽致,导演对其连连称赏,赞誉她真的是一位高素质、真演技并且生活感触丰盛且思想独特的优质演员,要求全剧组都向她学习。而她总是笑着谦虚的调侃道:“导演,你可真是折杀我了,我就是一个农村老太婆哟。“真是风趣幽默,又让人感到十分亲和友善。
不过,纵然如此,给观众留下最深刻印象的经典角色还是98版《水浒传》中的王婆以及琼瑶剧《还珠格格》中的容嬷嬷。这两个角色可以说是李明启老师演艺生涯中一个里程碑式的意义,其角色塑造中的演技发挥真的是教科书式的模范。
首先关于《水浒传》中的王婆,原著中对其泼墨甚少,只是简单的寥寥数语,勾勒出她是毁坏武大郎家庭的始作俑者,更是潘金莲和西门庆两人来往的坚实桥梁。当然也顺带着点出了她的利益企图等。但是对于她的性格塑造以及肖像描写却相对模糊,让人不好琢磨。这无疑给演员出了一道不小的难题,尤其是对于那些对自身要求比较严格的演员来讲。而李明启老师便是一个这样的演员。
于是,她反复琢磨剧本,为了让自己更好的融入角色,把完整的原著和剧本来来回回透析了无数遍,她认为要想演好这个角色,就不能只着眼于自己的那一部分,必须做到把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都清澈的捋捋一遍,甚至有时候还亲自找一处现场去一遍遍实践模仿。此外她每研读一边都要认真做笔记,然后和下一次作比较,以此来发现和体会更多心得。就是最后终于在原著的只言片语中深刻地领会到王婆的是一个血肉丰满的下层人物,她尖酸刻薄、心肠歹毒、而且还欺软怕硬。
因此,她以身作则,打破了角色的脸谱化、剧本化。
而且,据当时爆料还称,李明启老师因为在剧组因为热水器故障问题不慎烫伤。为了不拖缓剧组进程,不仅没有申请调养,反而每天都提前到现场准备拍摄工作。当时正值溽热的炎夏,伤口因为得不到休息和治疗,不断发炎和溃烂。而且李明启老师已经上了年纪,一上戏,身体就会遭受噬心的痛苦,但是她仍然咬牙坚持了下来。殊不知,她戏里云淡风轻,戏外如覆千斤磐石,脚步沉重,难以喘息。
但正所谓,只管天道酬勤,必然云开雾散。
她饰演的王婆大获成功,连熟识街坊邻居都不敢认识她了,纷纷表示“王婆”太坏了,这样的人真的太讨人厌了。而且更有甚者,都在背后议论她原来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再相信她平日里的和蔼可亲,不愿意跟她走得太接近了。可见这个角色是多么的深入人心,极具震撼力。
此外,纵然王婆可以说是李明启老师一个不可多得的无冕桂冠,但是在来的路上。容嬷嬷才真是她的绝唱。
98版的琼瑶宫廷大剧《还珠格格》中,大明湖畔的夏雨荷、机灵可爱的小燕子、柔婉淑雅的紫薇、多情才子永琪尔康......一幅波澜壮阔的情感大剧,一张镶嵌历史文化烙印的答卷,一块雕刻着......真可谓是几代人回忆的经典,有青春绚烂的身影,同时也回泛着童年的天真与欢喜。
而李明启老师在这部剧中绝对是一个不容忽视的角色,她虽然不是主演,但是却成了这部巨作的代名词——容嬷嬷。估计,要是没了她,这部戏就没有了结实的脊梁,甚至可以说是少了灵魂。纵然,张铁林、戴春荣等一批老戏骨的作用也不可忽视,但是相对于李明启老师来讲,他们无论在演技担当还是敬业精神上到底还是略逊一筹。
尤其是在和赵薇苏有朋林夕如等一众年轻演员来演对手戏的时候,简直是实力碾压。她在深刻理解剧本的基础上融入自己的风格,不着痕迹的就把属于容嬷嬷那种特有的阴险、狠毒、飞扬跋扈刻画得淋漓尽致。
在剧中,李明启饰演的容嬷嬷,一出场便是经典。以致于,本来是奔着紫薇小燕子与尔康永琪的唯美爱情去的,到了最后,不知不觉间改成了去看容嬷嬷的。甚至,很多观众在看完之后还不过瘾,时不时地就会蹦出一句“都给我老实点儿,容嬷嬷来了”。
尽管剧里处处是经典,而其中有一幕绝对是压轴的。那就是她用针去扎林心如饰演的紫薇片段,可以说那真的是无数孩童的梦魇,也是无数成年观众心目中独一无二,恨得嚼齿穿龈的大恶人。
然而事实上除了剧组,所有观众都不知道的是,那段让所有人看起来都十分害怕,不忍直视的画面里,李明启老师面目狰狞,拿着针狠狠地去扎一脸无辜、十分令人疼惜的紫薇时,为了让戏更加逼真,她在不伤害紫薇的情况下,其实是拿针尖对着自己的手心,而背对着紫薇的。最后一场戏下来,手心里沁满了鲜血。
此外还有一场尔康救紫薇的戏中,周杰饰演的尔康在面对李明启老师时压力比较大,十分入戏,直接把两米高的木质门一脚踹倒了,而刚好砸到了李明启老师头上,导致她轻微脑震荡而当场昏迷过去。而在醒来后,仅仅是粗糙的处理了外部的伤口后继续拍戏,更加没有对一脸愧疚的周杰有任何怨责。
另外,还有一幕是容嬷嬷和皇后娘娘的阴谋被拆穿以后,张铁林扮演的皇帝带着紫薇以及小燕子气势汹汹而来兴师问罪。而李明启老师扮演的容嬷嬷负责的戏份是“掌嘴”,以此来保护自己的主子皇后娘娘。而同样为了进入角色,李明启老师假戏真做,巴掌甩出的声音真的很响亮。当时演完这一幕,只是感觉自己的脸庞火辣辣的热,直到晚上才发现,已经完全肿得不成样子了。连自己照镜子都害怕,更不要说四邻八舍了......
李明启老师从艺数十年,一直以严格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期间不断学习和进步,在职业演员这条道路上从来没有辜负观众的期待。所以,她能够取得今天的成就,完全是自己的勤苦努力换来的,真的让人十分钦佩。
然而这两个角色在成为她闪亮标签的同时,也给她宁静而平凡的生活带来了很多困扰,甚至是威胁与伤害。
倘若单纯的评价一个人的演技,那么李明启老师的演技真的是用“登峰造极、炉火纯青”来形容都不为过,真的是把剧本里一个虚拟的人物演得活了起来,血肉丰满、神肖毕现。但是,到了戏外就完全是两种感觉了。尤其在现实生活中,那些饰演反派角色太过逼真的角色会给人留下阴影,从而让普通的人们因戏生恨。
比如李明启老师,在成功地塑造“王婆”与“容嬷嬷”这两个角色后,路上乘车没人搭载,上街买菜更无人理睬,有些甚至还嫌她从自己身边走过而晦气,威胁到“哟,这不是阴狠毒辣无恶不作的王婆吗?您这尊大佛我们是在招呼不了,请您赶快到别家去买吧。别耽误我做生意,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便一把拿出几个鸡蛋,当场丢在她脚边的水泥地上,溅湿了自己的裤脚。旁边的人群也跟着聚讼纷纶,无不是嘲笑和讥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声援她。最后,她只好像一个过街老鼠一样,狼狈地离去了。
尤其是当她杀青容嬷嬷这一个角色以后,那平日里的生活更是举步维艰。她逛街都得等到天黑了以后,因为有一次上街,有一个小孩直接被她吓哭了,而且还一边哭一遍大喊“容嬷嬷,容嬷嬷要拿针扎我了,救命,救命啊......”这场面不亚于任何一个被凶手追杀逃生的画面。
而且后面,有一次在台湾记者来采访的过程中刻意调侃道“李明启老师,您知道吗?现在大街小巷的人们为了管教孩子都不再喊大灰狼了,而是直接叫容嬷嬷来了”。虽然说起来似乎是个调节气氛的玩笑话,但其实这些对于一位上了年纪的李明启老人来讲,又是何等的伤害呢?
她常常在睡梦中惊醒,听到外面砰砰砰的敲门声以及嚷嚷着“就在这里,这就是容嬷嬷的老窝”,最后无奈之下她不得不一次次地搬家。因为这样的中伤太多了,以致于李明启老师偶尔自己都有点儿怀疑自己到底是谁,她只能委屈地一遍遍自言自语”我不是容嬷嬷,我是李明启“。
但其实不管怎么样,和她熟识的圈中人都知道其实她是一个从内到外良善慈蔼的老人。她不仅乐于助人,时时刻刻为他人着想。在剧组,总是为新人后生亲自指导和照顾,无论是导演还是主演以及其他各种角色都对她十分尊敬,更加亲切地叫她妈妈,可见她是十分受人爱戴的。在戏外的平凡生活中,她更是没有一点儿明星的架子。外出总是十分低调,穿着简单朴素,不带助理和保镖。偶尔被人认出来,也会十分友善的与其合影留念。在公交车上更是慈爱小孩儿,亲和善良。
另外,她老奶奶式的慈爱无处不在,在剧组的时候就开始随行收养各种流浪动物,比如猫、狗甚至是各种飞鸟。而且很多次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饭菜都喂给刚捡来的饥肠辘辘可怜至极的流浪狗狗或者猫猫。
而且,如今已经八十三岁的李明启老师已经活得越来越通透、豁达了,根本不需要人们过去对她的伤害而道歉。并且记得有一次在记者采访时问道:”李老师,您认为一个优秀的演员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她只是微笑着给了一个令人深思和回味的回答:“我不是我,倘若停下学习和实践,我们就会迅速老去。”细细思忖之下,其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正所谓“琪花垂世人以妙景,散芳泽于普众”,而李明启老师在生活和演艺中不正是这样一朵的默默开花,暗洒芳香的不朽花,一棵葱绿郁茂、枝叶簇生的常青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