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

故事我为暗恋女孩挡刀进医院,她却转身嫁给

发布时间:2023/7/23 23: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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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对面狗屎荣一直在瞟我。

表情很奇怪。

我瞧不起他。

这样的人,不知道怎么在这地界做老大,街头也是大江湖,一个不小心,一定死无全尸。

两边兄弟们百来人,都拿着钢管,剑拔弩张,他这幅样子,散漫得要死。

我用力敲敲地面:

“喂!”

他回神,似笑非笑的,不知为什么,脸有点红。

我说:

“你出来得早,我敬你一声荣哥,但是我这些弟兄也要有口饭吃,不要得寸进尺。”

我又看他身后小弟,一个个低着头,士气不振的样子,心里愈发瞧不起。

人活一口气。

再回头看看自己的人,个个目不斜视,头抬得高高的,心里更满意。

我又说:

“欢欢美发厅的事——”

忽然起风,我眼前落下来一绺粉色的东西,我不耐烦,用手去拨,拨开了,又吹回来。

我用力一拉。

头上传来嘣一声,一个粉色的BB夹被我拉下来。

特别巨大的一个动漫美女脸贴在夹子上头,底下,还缀着一绺粉色的假发。

我傻眼。

对面开始传来压抑的,吃吃的笑声。

我盯着这个BB夹半晌,一把拉过手底下的小俊:

“这什么东西?”

小俊站得特别笔直,脸特别红,小声说:“信哥……”

我没听清。

我说:

“大点声!”

小俊脚跟一碰,特别听话,震耳欲聋:

“报告信哥!这是美少女战士!”

阿荣投来特别怜悯眼神。

哦。

我露出一个宕机的笑。

阿荣说:

“阿信啊,不是哥哥说你,但是做人呢,也不能太——”

我迅速回血,说:

“你管天管地,还管我拜什么菩萨?”

阿荣嘴一斜:“你——”

我说:

“老子信美少女战士教,管你事?”

2

那天的谈判,在美少女战士的保佑下,到底是我赢了。

具体过程是,在谈崩了之后,我第一个,拎着钢管就往对面冲,阿荣不甘示弱,跟我冲个对面。

钢管都撞得迸火星。

抽冷子我从兜里掏了个什么,就往他脸上糊。

夹子尖戳进他眼睛里去。

落后,在满地血污里,我把夹子捡起来,拍拍土,放进口袋里。

回去洗一洗,还能带。

挺贵的,八块钱一个呢。

假如不是文球在学校门口看见女同学带,馋得眼睛都掉在人家书包里,我决计舍不得买这种东西,

文球是我女儿。

我爱她,但是,下次出门之前,我不会再相信她跑过来抱着我说的:

“爸爸,闭上眼睛,我把力量借给你。”

我谢谢你啊,乖女。

我捂着受伤的胳膊,百感交集。

小俊本生几个过来,都有挂彩,最严重的,耳根叫人豁开血淋淋一道,用衣服按着,形容凄惨,但,到底赢了。

我跟本生说:

“好好招呼兄弟们,今天大家都是拼了命了,我还有事办,先走一步,钱,从小俊那里支。”

我赶紧去街边小诊所把伤口包扎了,又在摊子上扯了套五十块钱的短衣裤穿,百忙之中,同老板讲价:

“二十五。”

老板拍大腿:

“进都进不来的呀,你再给添五块——”

我二话没说扔下就走,听见老板在身后喊:

“回来回来,给你拿着。”

我白他一眼。

即使这样,赶到校门口的时候,也已经四点五十分了,文球正在收发室寂寞抠着发辫,我满头是汗冲上去,赶紧把她书包提到手里。

“对不起啊,爸爸来晚了。”

文球噘着嘴,我的心都揪起来,蹲下去,直视她,不料她趁火打劫:

“那我要吃炒冰。”

我看看炒冰摊上的苍蝇,又看看店主装在娃哈哈瓶子里的色素糖精水,五彩缤纷的王力宏脸冲着我笑,一把把文球扛起来,大步流星就走:

“不许吃!”

小崽子还好意思生气。

你爹我还没跟你算美少女战士的账。

3

一到家我就想让文球站墙角。

像很多年前我爹罚我的那样。

奈何,环顾一周,没看到一个合适的墙角——东北方向,挤着两张铁管焊的单人床,西北方向,摆了一张胶合板的桌子,东南方向,放着晚上给文球用的尿盆,西南方向,是厨房。

所以我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终和颜悦色从兜里把夹子掏出来,给文球:

“宝贝啊,以后这种东西你自己留着玩,不要往爸爸身上别。”

你爹一世的老脸,今天差不多都丢光了。

我是不想跟弟兄们去唱歌吗?

是不想吗?

昂?

文球接过来,还不满:

“怎么弄脏了呀?”

确实,上面有泥,还有血,此刻干涸成褐色的疤痕,我叹气:

“乖,写作业吧,洗洗就好了。”

文球这方面一向很乖。

看书,写作业,从来不用人操心,我钻进厨房,把米倒进锅里,准备煮个白粥,再买几个小菜回来吃。

其实我不爱喝粥,出去混,到处找厕所就丢脸,但是,文球妈喜欢。

她要是还在的话。

她运气不好,九六年跟我到广州,倒DVD,日子刚好过一点,我们俩离了“倒爷”的范畴,盘下来一家铺子,打算卖音响设备兼租碟片,她一下子病倒了。

两年拼,一年病,到今天,我空手拉扯着一个八岁的小姑娘。

粥煮好,文球把折叠桌拿出来,我们父女俩相对喝粥。

呼噜噜,大猪带小猪。

文球说:

“学校期中考了,周五放学要开家长会。”

我一听,头比让阿荣敲了那一下还疼,我说:

“让你陈叔叔给你开家长会好不好?”

本生姓陈。

我一米九的个子,塞进文球那张小学生书桌,真正“无地自容”,处处多余,邻座家长像坐在山下。

况且,这几天,情况实在紧张。

欢欢美发厅是我们兄弟几个的本钱。

我,小俊,本生,还有一个叫花红的女人,是本地人,手里的钱让爹妈搜刮去给兄弟结婚,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带着手艺,到我们店里来。

开始确实想好好干。

奈何时势造混混,你不硬,人家就要吃你,动不动带小弟来骚扰,要吃要喝要烟,要女人陪笑,一条街,都看人眼色。

不如拉出队伍来自己做,还保全街坊,大家高高兴兴少拿几个钱,养的是大家子弟。

阿荣是K老大手下的一员骁将,这两个月来,始终琢磨着“收复失地”。

我们压力蛮大。

文球犹豫道:

“可是,过几天还要参加亲子话剧表演,我已经报名了。”

我耳朵里嗡一下,哆哆嗦嗦,眼含热泪地,按住了文球的手:

“宝贝,你报的什么剧?”

我看见文球可爱的小嘴巴一张一合,说:

“小红帽们与大灰狼。”

我的眼睛绝望的一黑。

4

表演效果很好。

我们一群狼,被小红帽们打得抱头鼠窜,连小俊扮演的那棵树都在混乱中让人伐了。

树装没有胳膊,小俊的脸直接拍在了地上,一直到吃夜宵的时候,小俊都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含情目。

简称摔肿了。

我抱着文球,本生带着老婆孩子,哈哈笑他。

花红嗔怪瞥我们一眼:

“看你们那衰样!”

说着,一双手按到小俊眼圈上去:

“姐给你涂点黄道益。”

小俊一下子浑身都软了。

不知道有的地方硬没硬。

小俊一辈子就是缺爱,刚有机会出国的时候,他妈就跑美国打工去了,刷盘子居然也立住脚。

他爸不甘示弱,找了一个农村姑娘,很年轻,不好看,但敢打扮,烫头纹眉,两片血红嘴唇,走出来也有人看。

只小俊没人管,乖孩子居然还能读到中专,学了点会计的东西,我们叫他管钱。

花红比他大十岁。

又是妈妈,又是姐姐,又是女人。

我没少看见小俊望着她发呆,一会笑,一会严肃,一会脸红,我看不下去,踹他后腰一脚。

他吓一哆嗦,一屁股滑到地上。

我压低声音:

“没出息的样儿!”

今天好容易挨上边,我看小俊整张脸上露出如梦如幻,嗑药似的表情,实在不忍直视,低头给闺女挑鱼刺:

“吃鱼啊,宝。”

恨不得把文球的脸按到碗里,避免看见小俊那副少儿不宜尊容。

文球脸上还带着亮晶晶的妆容,特别开心,仰脸笑眯眯看着我,油嘟嘟小嘴吧唧亲了我一口。

一刹那我渴望时间静止。

太幸福,以至于要掉眼泪。

文球妈走了之后,只留下一屁股债和一个能哭能闹,要吃要喝的孩子。

白天跟兄弟们打拼,晚上一个人带孩子,梳头洗澡洗衣服,家里只一张褥子,她半夜尿湿了,我换过来垫在身子底下熨干。

那段时间,浑身老是散发淡淡的尿骚味。

总算熬出头。

宝贝女儿,过命兄弟。

肩上忽然叫人一拍,我一回头,整桌子人都忍不住站起来。

鼻青脸肿的,哭丧着脸气喘吁吁的一个小弟,他瘪着嘴:

“信哥,不好了!狗屎荣那边的人来了好多,要放火烧了美发厅!”

花红立刻拉过文球:

“信哥,本生,我送侄女和嫂子回去,你们两个快去。”

我说:

“叫小俊跟着你们。”

匆匆就走。

5

越走越觉得不对。

四周静悄悄。

穿拖鞋出来遛弯的老大爷有,形容萎靡像吸毒的年轻人游荡有,刚下夜工的女孩子,穿工作装的,也有。

就是没有打手,没有汽油,没有狗屎荣。

小弟越走越慢。

我看见他的腿在哆嗦。

本生一耳光把他撂倒,我的心已经跳得快从嘴里冒出来,左看右看,没有车,拔足狂奔起来。

调虎离山!

本生跟着我跑。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被夜风一吹,汗水恐怖地往外冒。

两个女人,两个孩子,会遭遇什么?

一辆救护车呜呜开过去。

不知为什么,我有直觉,这辆车与她们有关,我紧跟两步,在去花红家里的那条小巷子口,它停住了。

周围全是街坊,小卖店的灯也亮着。

我也站住了。

我看见一个血葫芦扶着墙跌跌撞撞走出来,不让人扶,一步一步,地上的尘土和血,留下深色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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