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灰狼 >> 灰狼的习性 >> 故事我毕业后找了一份猎奇的工作,专门维护
1
毕业后迫于生计我找了一份与我专业完全不对口的工作“玩偶医生。”
玩偶医生是一个新兴的冷门职业,国外很多,国内却是少见。
每一样东西都承载了人们的感情和记忆。比如曾经喂养过的猫狗。
一些玩偶也是如此,一个布娃娃,大熊或许就陪伴了许多人好几年。
这些玩偶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旧,会坏,就像我们人一样会生老病死,会受伤。
而玩偶医生主要就是专门“收治”一些肢体残缺,头部受伤而主人又不愿意丢弃的玩偶。
说简单点就是把破碎残坏的玩偶重新进行缝合修理。
说起来难也难,比如要找与之匹配的缺失肢体对接缝补等。
说简单也简单,稍微会些针线活的人都能胜任。
老板是个有些肥胖,满口大黄牙,脸庞浮肿的女人。
模样看上去有些凶厉,就跟新街大豪宅门口栓的那条大比特犬一样。
身上一直都有一股子难闻的腥味。
我通过她的考验之后,算是正式获得了这份职位。
简单说一下铺子地理位置,因为这个职业的冷门,其实生意并不大,就一个小铺子,而且还是在老街街尾处。
胖女人给了我铺子的钥匙,并告诉了我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不要乱窜,不要接收穿红衣服的玩偶娃娃。
我点头应着,心说就这么一个小铺子,我就是乱窜能窜到地下去?
至于穿红衣服的玩偶娃娃,接下来几天我在铺子里工作着好像还真没有发现。
这铺子虽小但千百个玩偶娃娃还是堆积了的,就没见过一个穿红衣服的玩偶娃娃。
我在铺子里认真的工作着,隔些天有人会来取走他们送来“治疗”的玩偶,有人会送来“新受伤的”玩偶娃娃。
这些玩偶娃娃有新有旧,“伤口”也是不一,有的是头颅绽开了,有的是腹部开膛了,有的又是缺胳膊少腿的。
只要不是穿红衣服的玩偶娃娃,不管是新的旧的,还是各种伤的,我都接了。
缺胳膊少腿的就接上,破了肚皮的就填些棉絮啥的进去然后缝合起来。
胖女人大多时间都不在铺子里,只是每天晚上来铺子里一趟,来看看铺子里的这些玩偶娃娃。
顺带给我送来晚饭。
她送的饭口味是真的重,大多都是些血啊、脏腑啊之类的,我是真的吃不惯,好多时候都倒掉了。
这段时间里,胖女人对我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给我预支了一半的工资,让我好好干。
那天晚上十二点左右,胖女人来了又回去了,外面下着雨,我想着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来取玩偶了,于是准备关门睡觉。
站起身来门口却是多了一把黑伞,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女人从包里掏出一个玩偶娃娃递到我面前道:“我的娃娃受伤了,请您救救她。”
我看着她递过来的这个玩偶娃娃却是怵然一惊,这玩偶娃娃至少也有个三五年的时间了,显旧倒还不说。
毕竟比这还旧的娃娃我也收到过。
关键是这玩偶娃娃竟然穿着一套红色的小衣服。
再看门口这个女人,年纪应该在二十八九左右,打扮穿着还有些精致,容貌也是挺美的,如果不是因为脸色实在苍白渗人的话。
我犹豫了一下之后想起来胖女人交代过的规矩,因此推拒道:“不好意思我们铺子不接收穿红衣服的玩偶娃娃。”
她听后苍白的面容忽然的变得狰狞起来,就在我以为她要做出些什么事的时候,她却是忽然的哭了。
整个人蹲在了铺子外的台阶上抱着那穿红衣服的玩偶娃娃一边哭一边道:“我的娃娃死了……”
我看着她这般模样,心里诡异加想笑,实在觉得完全用不了为了一个玩偶娃娃而这样。
我看了看外面,雨有些大,这时候也没有人,我看着她这模样也挺无奈的。
于是心想着,反正胖女人也看不见,破列给她的娃娃治疗一下也应该没事。
在我答应帮她之后,这脸色苍白的女人破涕为笑,竟是对我说了句谢谢。
我解开这玩偶娃娃的小衣服,看见这玩偶娃娃头颅,腹部,腿、胳膊,眼睛、鼻子,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是好的。
简直就是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而且这些好像都是人为刻意拿刀划破的。
我有些怒了,正想抬起头来与她说两句时,人却是不见了,铺子外的台阶上留下了那把黑伞。
2
我不由得一惊,后面却是没有多想,有可能她先回去了,本来我是想着给她当即缝补修理好,让她当即拿回去的。
这样胖女人也不会发现了,可她却是走了。
出于职业素养,我还是将这个穿红衣服的玩偶娃娃给“治疗”好了。
为了不被胖女人发现,我将这个玩偶娃娃藏在了货架最里面。
想着胖女人曾经三令五申的交代其实我心里还是很忐忑的。
只希望明天早上或中午,在胖女人来之前,那个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能来把她的娃娃取走吧。
可能是心里想着事,半宿没睡着,后半宿眯了过去,却是浑浑噩噩的还做了一个怪梦。
看见那个被我缝补好的玩偶娃娃竟然活过来了,成了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在我身后追着我,哥哥、哥哥的喊。
第二天早上,我眼巴巴的看着那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来取她的娃娃。
可她早上没来。
中午也没来。
胖女人却是在我忐忑不安的期盼中如期而至的来了。
她一如既往的给我带来了晚饭,又是一如既往的血汤,脏腑加杂。
她的目光凌厉的在铺子里扫了一遍,我拿筷子的手也忘了动,眼睛跟着她转。
这时候她开始走向货架,我的心顿时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我刚想上去找借口转移她的注意力,却又想起来越是掩盖,越是会更早的露出马脚。
我索性低头喝汤,目光却还是难以控制的往胖女人那边瞥。心也跳得更加的厉害,尤其是当胖女人走到货架前,手伸到货架上的时候,我几乎要站不住了。
“这娃娃造型不错,颜色也是我喜欢的海蓝。这是哪个顾客的,她要再来的时候你和她交涉一下,如果她愿意转让,我愿意出高价。”
胖女人拿下货架上一个海蓝色的娃娃,转到我这边来,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急忙回她的话道:“哦这是今早一个女妇人送来的,我帮你问问。”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胖女人却是突然的道:“你今天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有问题。”
我杵然一惊,胖女人的眼光竟是毒辣如斯。
我差点就将一切交代了,哪知胖女人这个时候看着我道:“是不是谈女朋友了?女朋友要谈,工作也不能分心。”
我听她这么一说只能顺坡下驴连连点头。
鬼知道我女朋友这个时候在哪个丈母娘肚皮里。
胖女人在铺子里坐了一会儿,去的时候又给了我一笔钱,还对我说道:“谈女朋友要花钱,带她去刷个辣辣的火锅。”
出门的时候她还不忘交代我,一定一定不要接收穿红衣服的玩偶。
胖女人去后,我一屁股跌坐在铺子里的椅子上,冷汗这个时候反倒是簌簌落下来了。
不知道胖女人如果发现我已经收了一个红衣服的玩偶娃娃在铺子里她会怎么处罚我。
开除?或者其他?
后怕之余我看着柜台上胖女人留下的钱,又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冷静下来之后,我本能的又去货架上翻看那红衣服的玩偶娃娃。
翻了半天,在众多玩偶娃娃里竟然找不到了!
我这时候又是一阵惊慌,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从脚底板下升起,窜到了屁股沟,直奔脑门。
难道那红衣服的玩偶娃娃竟是真的活了过来,自己跑了?
这时候惊悚之余又想起来胖女人三令五申的交代,越发的怕了。
我疯了似的在众多的玩偶娃娃中翻弄着,把整个铺子翻捣得一片狼藉之后总算是在货架后面的角落里看到了它。
原来是我慌乱之中,藏放的时候没注意,这穿红衣服的玩偶娃娃掉下面角落里去了。
看到角落里的玩偶娃娃之后,我整个人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紧绷着的神经顿时松懈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好一场劫后余生。
缓了半晌之后我方才从地上起来,重新收拾铺子里一片的狼藉。
我走到货架一角,蹲跪着身子,去拿角落里拿这个穿红衣服的玩偶娃娃。
拿到这个穿红衣服的玩偶娃娃后,我却是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地窖盖子。
我伸手去揭,但是货架卡着的,使不上来力。
我又试了几次,终究还是挪了挪货架,然后钻到角落里将这个地窖盖子揭了起来。
里面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有些霉腐陈旧的味道传出来。
我回身找了一把手电,往里面一照,有台阶可以下去。
我顺着台阶下到下面,那股子霉腐味更重,而且有酒味夹杂。
我在下面发现了好多的酒糟桶,和坛子,这里应该是一个老酒窖。
我又往前面走了些,手电往前面一照,顿时之间我整个人都石化了,双腿这时候就像是被人灌了几千斤的铅块,挪不动分毫。
前面的光亮里,有一块灵牌,那灵牌上血迹斑斑,灵牌后面,还供着一个穿红衣服的玩偶娃娃。
最可怕的是,这个玩偶娃娃竟然与那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有三五分相似。
胖女人让我不要乱窜,不要接受穿红衣服的玩偶娃娃的话这时候又在耳边响起。
我杵然心惊,心也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想起来胖女人浮肿得异常的脸庞和身上的腥味,还有他给我送的血汤。我心里更加的打鼓得厉害。
我可是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吃过人肉的,身上都会异常浮肿。
难道胖女人是一个专吃小孩的恶魔,吃了他们后余心有愧于是在这铺子下面的地窖里设了这样一块灵牌。
我看了看这块血迹斑斑的灵牌还有那个灵牌后面令人心生恐惧的红衣服的玩偶娃娃,脑海里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
逃!
逃出这里!
我猛地转身却是一头撞到了什么东西,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抬起头来,便看见了胖女人那张异常浮肿的脸。
此刻的她愤怒的盯着我,原本就凶厉的模样更加的凶厉了。
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只面对大灰狼的小羊羔,我语气颤抖的看着她道:“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求求你放了我。”
胖女人的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他指着我破口大骂:“你个天杀的,该死的,你不守规矩,你不守规矩。”
她愤怒的骂着,继而转变成了疯狂,在我身上一阵拳打脚踢,后面竟然哭了,边哭边打,边打边喊:“你坏了规矩,她要来了,她要来了!”
我不知道胖女人口中的她是不是她吃了的那些孩子,我拿了她的钱,心中有愧,受她一顿打也无可厚非,我没有还手。
心里想着等她出了口恶气我就走了。
这时候,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可能前面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块灵牌后面的玩偶娃娃上,所以才没有注意到胖女人什么时候竟是无声无息的来到了我身后。
这次我却是清晰的听到了,这脚步声异常的清晰,正往地窖下面而来。
胖女人这个时候近乎嘶声力竭的从嗓子眼里喊道:“她来了,她真的来了。你坏了规矩,你害了我啊!你害了我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胖女人嘶吼着,疯狂着,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眼里的疯狂继而蔓延上了无比的恐惧。
她像是一只肥胖的大老鼠一般,一头扎进了酒窖里的酒糟桶里。
而此时那清脆的脚步声已经在我的身后停了下来,黑暗中我看不清楚她的脸,只觉得她与一个人的身材神似。
我捡起滚到一边的手电,这次看清楚了。
是那个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
她的脸色这次更加的苍白了,手中还是撑着一把黑伞,穿着一件黑色长衣。
手里拿着的却是她让我修补的穿红衣服的玩偶娃娃。
既然是她那就没什么事了。我心里这样想着。
“你的娃娃我给你修补好了,你快拿着回去吧。”
我看着她说道,说完之后我开始往外面走,哪知刚走过她身边,后脑勺上就重重的挨了一下。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点时间里,我看到了这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脸上渗人的一抹冷笑。
她为什么会袭击我,我可是给她缝补好了她的娃娃啊。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后脑勺上生痛得厉害,下意识的伸手一摸,破皮了。
我被那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带到了一个废弃的修车厂,旁边是我的老板,那个胖女人。
她的身上,已经多处於伤。我不知道那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到底把她怎么了。
胖女人醒来之后就对着我继续破口大骂:“你个天杀的你不守规矩,你害了我!”
我心中这时候也不忿,看着胖女人道:“无因不结果,定是你做了什么事。害了小爷,你还好意思说我。”
胖女人变得声色厉茬,嘶声力竭的冲着我嗓道:“你放屁,老娘做什么了,就是你坏了规矩,害了我!”
我们都被绑住了,这个时候和胖女人争执也没有什么用。
我实在是想不清楚我哪里得罪了那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
她把我们带到这里,又要干什么?
现在与其与胖女人做无用之争,倒不如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很快我便绝望了,四肢被缚,周围又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借力的。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肚子实在是饿得慌,我不会就这样被饿死在这里吧?
在我彻底饿昏过去之前,修车厂外传来了一阵汽车的声音,接着熄了火。
我心头一震,难道是之前修车厂的人来这里弄事情的,不管如何我总算是等到了被救援的希望。
我开始大声的呼救,脚步声很快朝着我们走过来,是那个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
她依旧打着一把黑伞,脸色苍白,这次更添了几分渗人的阴冷。
胖女人看见她之后似乎表现得异常的害怕,嘴里一个劲儿的说着:“是我坏了规矩,求求你放过我!”
胖女人的声音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的激烈,微弱了许多,可能是饿的。听上去就跟吊着一口气一样。
那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冷冷的看了一眼胖女人之后,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邪笑道:“我说过的,店铺里接治穿红衣服的玩偶娃娃的那天,我便会回来,怪只怪你坏了规矩!”
规矩!又是规矩!胖女人说规矩!这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也在说规矩。
她们的规矩到底是个啥!一个穿红衣服的玩偶娃娃到底又与这些规矩扯上什么关系了。
胖女人这个时候很虚弱了,那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把手中的黑伞扔到了一边,朝着胖女人走去。
她伸手一把揪着胖女人的脚就像是拖一条狗一般的把胖女人往外拖。
接着又来拖我,我不知道她到底是要干什么。
心中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们都被那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拖到了修车厂外的场地上。
“不要想着跑路哦,那样你们会死得更惨。”
那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在胖女人身边蹲下来,解开了胖女人身上的强力胶带。
胖女人软哒哒的躺在地上,像是生了病的大比特一般喘着气。
那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看了我一眼之后,在我身边蹲了下来,她刚准备给我解开束缚之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皱了一下眉头道:“你先看着?”
我不知道她到底让我看什么,心中那股子不详的感觉越发的强烈起来。
胖女人这时候却是出乎我预料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嘴里嗷嗷乱叫着,撒腿就跑。
那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却没有立马追出去,等胖女人跑得有些远了之后,她方才站起身来。
像是一个猎人看猎物一般,露出一抹看得我触目惊心的笑容之后跳上了车。
她打火之后猛地一脚油门就朝着逃跑中的胖女人撞去。
疯了!这两个疯女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疯!
我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事儿。
几圈下来,胖女人被她逼得险象环生,我在一旁看得真的是心惊肉跳!
这是现场版的故意杀人啊!
砰!一声巨响,围墙直接被撞塌了,逃到墙边的胖女人生死不知,汽车在原地嘶吼着,车里也不知道是个啥子情况。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身后有一堆废弃的汽车架子,我挪得近了些,把绑着手的强力胶带放在铁架子上磨。
就在我刚弄断手上的束缚时,胖女人趔趔趄趄的从废墟里爬了出来。
满身的灰和血,汽车这时候又动了,车上的女人又开着车撞向了胖女人。
胖女人被逼得无路可逃,朝着我这个方向奔来,车上的女人像是已经疯了,油门踩到底,我刚弄断脚上的强力胶带,汽车就直接撞进了这堆废弃的铁架子里。
我直接飞到了一边,砸在地上,脑袋里嗡嗡乱响。
幸好没有被直接撞上,而是被车撞到的铁架子撞飞了出去。
即便如此我的腰也跟断了没啥两样,我躺在地上好半晌之后方才回过劲儿来。
不远处一片狼藉,胖女人躺在一滩血泊之中。
汽车在那堆废铁里吼叫着,轮子开始冒烟了,车头早已经变了型,挡风玻璃也碎了。
车里的女人这么两下一撞,怕是已经死了吧。
我勉强从地上站起身来,想着报警,一掏摸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了。
我开始朝着修车厂外面走去。
还没走几步,身后突然间响起了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
我心悸的转身,看着那堆废铁里的车子,下一刻,车子猛地离了那堆废铁,朝着我冲来。
车上传来了那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可怕的声音:“我说过,跑路会死得更快的。”
这时候我还管她说过啥,就是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说的老子也记不住了。
我撒丫子就朝着修车厂外面跑,也不管东西南北。
这修车厂似乎有点偏,我跑着跑着竟然跑到了一片坟场里,身后那女人还是开着车一路穷追不舍。
我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个时候也没想着怕鬼啥的了。
身后车上那女人这时候比鬼更可怕。
我钻进坟场,偷摸藏到了一座坟碑下。
那女人到这里之后,车应该进不来。
果然那女人把车开到这里之后熄火了。
我在坟场里躲到半夜,没见那女人,她应该是回去了。
这时候饥饿和伤痛一股脑的从脚底板袭击到心坎里,我差点就睡在了坟场里。
但我不能在这里倒下,我要回去。
我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站起身来,准备回城里报案。
啪嗒!
就在我起身之时,身后却是有一只手拍到了我的肩膀之上。
我杵然一惊,整个人顿时僵住了,也不敢回头看,嘴角颤动得厉害的说道:“各位大哥大姐叔叔伯伯,我就借个地避避难,若有叨扰回去后我一定给你们烧点纸钱过……”
我话还没有说完,眼前一黑,就被套了一个大麻袋。
我在麻袋里挣扎着,谩骂着,把平生能用到的脏话全都给骂出来了。
那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直接把我扔到车上,然后打火开车。
我不知道她会把我带到哪里去。
等我从麻袋里出来的时候,我发现我们又回到了那间玩偶铺子里。
3
那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把我从麻袋里放出来之后,我第一反应就是逃。
门却是早已经被锁死,我好久没吃饭,加上这一来二去的折腾,身体虚弱得实在不堪。
我又被她给绑了。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我的老板也就是那个胖女人也被她给带回来了。
扔到了床上,被子和床单上沾了不少的鲜血。
那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开始在铺子里倒弄翻腾,也不知道她要寻找什么东西。
一会儿之后,她翻出了我工作时使用的针线,走到胖女人身边,嘴里像是哄小孩一般的道:“娃娃乖乖,妈妈这就给你缝好伤口。伤口缝好娃娃就不疼了,就能说会跳了。”
我看着她一针一线的在胖女人身上捣弄着,胖女人也不吱声,可能是已经彻底的死了。
她一边缝一边哼唱一首儿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她做着这些的时候,也不像之前那般阴冷渗人了,整个人变得温柔起来。
只是这样的场景更加的让我心惊肉跳,我差点吓哭了,稍微恢复上来一点精力之后我又开始闹腾。
我走到墙边拍着墙大喊救命。喊了有一会儿嗓子眼都给我喊屁了外面硬是没有一点响动。
可能这个点大家都睡死了。
我瞅了瞅桌子上的剪刀,趁着那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注意力都在胖女人身上的时候摸了过去。
我一边扯着嗓子喊不让她发现异样,一边朝着桌子走去。
眼看着就要摸到剪刀的时候,那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却是猛地回头愤怒的吼道:“吵死了,我在给我的娃娃缝伤口,要是我的娃娃死了,我要你偿命。”
她说着顺手拿走了桌子上的剪刀,我这个逃生的想法又再一次的落空了。
这时候真的是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在胖女人身上缝补了一阵之后,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好啦,这样娃娃就能说会跳,也不会离开妈妈啦。”
之后她又转头盯上了我。
我一瞬间就像是被一只夜里的野狼给盯上了一样,芒刺在背,汗毛倒竖。
她看了看我后道:“你也受伤了,你的伤口也需要缝补呢。”
我被她直接按到了床上,他手里的针线毫不留情的扎到了我的皮肉上,我痛得哇哇乱叫,不停挣扎。
她又用强力胶把我整个的缚住,在我身上一针一针,关二爷当年刮骨疗毒也不过如此了。
我嘴也给她堵住了,冷汗流了满身,床单真的都快抓破了。
砰砰砰!
就在我将要坚持不下去,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人间酷刑的时候,外面终于是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嘈杂的说话声。
接着有人敲门!
继而门被踹开了。
一个同样打扮精致的先生,带着警察闯进了铺子里。
最后关头我得救了!
4
五天后,医院里。
那个打扮精致最后关头带着警察把我救出来的先生在我的病房里满含歉意的对我说道:“内人真的是对您造成麻烦了,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那我真的会愧疚终身。”
我伸了伸胳膊,蹬了蹬腿,在病房里来回走了两圈,从窗边折回来。
虽说一路惊魂,但相比于我老板也就是胖女人所受的伤我这个不过都是一些皮肉轻伤,这几天也好得差不多了。
见我一直没说话,这位打扮精致的先生又对我说道:“我内人之前因为一些事情,精神上受到不小的打击,这件事我发自内心的向您致歉,希望能得到您的原谅。”
我这时候又想起那个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来,我看着眼前这位打扮精致的先生说道:“对了说起来她也受了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这位打扮精致的先生笑了笑客气的对我说道:“多谢您的关心,她已经在恢复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位打扮精致的先生脸上瞬间的黯淡了下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神伤不已。
我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又出了什么事了?
我看着一脸黯然的他说道:“怎么了?”
他神伤难抑的道:“哎,她身上的伤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她精神上的打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她现在就是选择性失忆加间接性精神失常,我……”
他越说越沉重,越说越是神伤。
看得出来他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很爱他的妻子。
我看着他道:“我能多嘴问一句,是什么事情导致她变成现在这样的吗?”
这位打扮精致的先生脸上突然变得极其的痛苦起来,眉头也紧皱在了一起。
我看着他这般模样,知道是问到了别人的伤心事,我急忙说道:“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如果这件事情实在难以提及,咱们就不说它了。”
他摇了摇头道:“也不是难以提及,只是有些痛心。三年前在那个玩偶铺子门口的街道上发生了一起车祸,不知道您知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模糊忆起三年前这座城市确实死过一个小女孩,但到底怎么回事是在哪里我知道得并不详细。
那时候我还在校园里,是听过但没怎么在意。
他表情痛苦沉重的看着我说道:“我女儿在三年前那场车祸中不幸去世了,这事给我内人造成了极大的打击,她后来可能是想念女儿经常去老街街尾的玩偶铺子门口。那晚上我加班回来不见她便报了警。”
5
这之后,我便去警局做了笔录,走了该走的流程。
许多事情我却是还没有想明白,那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为什么会盯上我的老板。
难道仅仅是因为她的女儿在玩偶铺子外面出车祸死了?
可街道上这么多铺子,她为什么就专门盯上了我的老板呢?
还有那穿红衣服的娃娃到底又有什么隐藏的秘密,在它身上引出来的“规矩”又是因为什么?
还有玩偶铺子下面的酒窖之中,供奉着的那块灵牌和红衣服的娃娃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诸般事情犹如一团迷云一般笼罩在我的心头。
而这一切,都得等胖女人醒来之后才能揭开谜底。
而警方也要等她醒来之后才能就案件进行定论。
作为当事人,我必须要等到案件完结才能离开这里。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警方的传唤,胖女人醒了。
案件也定下来了。
警方告诉我,刑法规定间歇性精神病人在精神正常的时候实施了刑法规定的犯罪行为造成危害结果的应当负刑事责任。
因为这时她具有与正常人同样的行为能力。
而在其发病期间丧失辨认是非和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时候实施了刑法规定的犯罪行为,造成危害结果的不负刑事责任。
那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犯罪行为中出现使用汽车进行故意伤害的情况系三年前车祸事故后对胖女人的蓄意报复,其中迹象表明她这时候是具有正常行为能力的……
胖女人不做任何起诉,而我也不会和一个患有间接性精神失常的女人去较真。
何况她的先生已经很真诚的对我致以了歉意,并表示愿意支付一笔精神及身体上的赔偿。
从警局出来之后,我打算离开这个城市了。
离去之前,想起来胖女人拿钱给我谈女朋友的事情,其实感觉挺对不起她的,心里也有一些难言的温暖毕竟在这座异乡之城,她算得上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了吧。
除了她长的有些凶恶之外。
我医院里看她。
她受伤后整个人瘦了好多,这瘦下来之后还别说是个潜力股。
6
她半躺在床上对我说道:“真的打算走了吗?”
我点点头道:“是的我想去触不到的远方看看。”
她笑了笑,很好看。
继而她转头看向了窗外,我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窗外蓝天白云,一切都很美好。
她看了有一会儿之后方才回过头来问了我一个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你说当年我是不是真该给那小女孩缝伤口?”
我微微一愣想起了什么,看着她道:“你说的是三年前……”
她点了点头对我说道:“三年前那天中午,也是这样的蓝天白云,我在铺子里工作,有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从对面的冰棍铺子里买了一根冰淇淋出来,嘴里喊着妈妈,这时一辆黑色的卡车突然从街尾的路口冲出……”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紧皱起来,应该是想起了当时的惨状。
平复了一会儿之后她方才继续对我说道:“你不知道,当时她抱着已经血肉模糊的女儿求我给她女儿缝伤口的时候我真的……我……”
她猛烈的咳嗽起来,扯痛了伤口,我给她拍了拍她算是稳住了。
她又看了看窗外的白云蓝天有些失神的对我说道:“那时候其实我也想我手里的针线是那仙家手中的银线金针,能够穿透轮回,缝合生死,可它终究不是啊。可恨我也只是一个凡人……”
我看着这时候的她,感觉到这时候我才算是真正的认识她。
我看着她道:“后来那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就记恨上了你?”
她点点头道:“其实她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受此打击之后什么也记不得了,就只记得她女儿,记恨着我不出手。”
我想起来玩偶铺子下面酒窖里的灵牌和红衣服的玩偶娃娃,似乎都明白了。
我看着瘦下来的胖女人说道:“你心中一直愧恨,所以就在铺子下面设了个灵台。”
她点头道:“开始的时候也有害怕,我没出手给那小女孩缝伤口怕她找我,愧恨多些。”
她又说道:“那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以为我不出手是因为铺子里有规矩不接受穿红衣服的娃娃。她便给我说了一句铺子里出现穿红衣服的娃娃那天她便会来替她的女儿找我报仇。”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因为她还有她惨死的女儿,尤其是她抱着血淋淋的女儿的画面,现在想起来还是让我忍不住的心惊。那时起铺子里便有了我一开始给你说的那不成文的规矩。”
一切谜团到此终于揭开,我也想不到一次平凡的工作经历竟然会有这么惊心动魄曲折惊险的历程。
半个月后我老板痊愈出院,那脸色苍白打扮精致的女人在我老板身上折腾一通后可能是解开了当年未能第一时间抢救女儿的心结,也渐渐的恢复着。
而我离开这座城市后,去了上海,开了一家超级大的玩偶店,也收治一些旧玩偶。
在这里我遇到了我的女朋友欣莱,这次也在用不着骗我老板了。